他道:“狗、狗东西?话可不要乱说,如今他与你都是身份尊贵之人,别让人听了笑话。”
沈忻月被顾以润一提醒,面上虽然不显,仍旧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心虚——是,除夕宴她已知晓,上官宇是异常尊贵之人。而且他那脾气也不好。
不想再谈论上官宇,沈忻月缓了缓情绪,让巧蓉巧锦将自己扶紧屋内,坐下后,恢复到明媚的眸子看向顾以润:“表哥,你这次来都城是为何?要停留多久?”
“月妹妹,陛下调我进兵部任职,年后上任,我提前来置办宅院。”顾以润的语气是一贯的温声。
沈忻月闻言眼神微亮:“当真?表哥以后我是不是经常能见你?”
顾以润笑道:“当真。有这么开心?”
沈忻月的心被表哥来的喜悦充盈,眉眼弯起:“开心呀!”
自从丧母后沈忻月就是被放养的孩子,无依无靠,唯一能仰仗的仅仅是顾家舅舅家的关怀。先前相隔太远,如今顾以润能在近处任职,对于沈忻月而言便是意外之喜。
——
从乐苑出来后,上官宇并未去柳惜宁处,而是翻身上马去了都城北郊一处小院。
余虎在院外站定,上官宇迈步进来。
不大的院子,中间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斑驳的光影从树枝缝里洒下。屋子简单却十分整洁,三间小屋并排而立,都有一扇雕花木窗。因着年久风吹日晒,门框窗框上朱红的油漆都已经剥落了。院里一侧的竹架上晾了几件粉、白、蓝的大小衣裳。
上官宇推门进了中间那屋,天光大亮,雪后晴朗,屋内明净。
一位青衣男子端坐在正中央坐塌上,坐塌中间一个棋盘,棋盘旁边放着一壶茶。男子手指捏起一个黑子正要落下,白净的额头上有一条细小的疤痕,眉头紧锁着,看起来是在愁如何下子,显得心事重重。
见到上官宇到来,男子眼里有些惊讶,随即收回目光淡淡地问了句:“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