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月莫名想到那日除夕宴见她时吃的鱼,心里泛起来一丝酸味。
但是她按捺住一切飘忽的情绪,以一贯的笑颜淡淡笑道:“阿宁,王爷现下不太舒服,我扶他过去坐坐。你先自便,稍后比赛欢迎你来参与。”
抬头看刚刚在她身后的那群人已经渐渐走近,便又立刻吩咐不远处的下人道:“吉祥、瑞云,招呼好客人,余虎去端王爷的风寒药来。”
沈忻月不想多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上官宇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那身子分明正在颤抖。
她不等柳惜宁回应,朝她笑笑便将上官宇带着去了隐蔽处。
——
“王爷,坐会吧。”
沈忻月用帕子拂去石凳上的落叶,期盼地看着上官宇苍白的脸,等他回应。
可是上官宇始终一字未语,双目还有些失神。
沈忻月只得伸出那只尚未被他抓住的手,搂住他的腰,用力将他往下压,这才终于让失神的上官宇平稳地坐在石凳上。
沈忻月心中难受,这才将将站立了十几日的高大之人,此刻仿佛又回到那圈地为牢的时候,满目冰凉。
关于上官宇为何惩罚自己,她私下曾向余虎问过,虽然余虎没有原原本本解释,但她大概有些了解。上官宇打了一场牺牲十分惨痛的仗,有好几位得力干将也一并牺牲。其中就有柳家一位将军。
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柳惜宁对他有所责备?
那自己要怎么办?替他像柳姑娘道歉吗?
可是那柳姑娘分明跟上官宇关系密切,自己擅作主张过去会不会适得其反?
这病秧子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没有消停的时候……
沈忻月有些不知所措,以往这个时候她总是对着他叽叽喳喳一阵讲话,管他爱听不爱听。而此刻,她竟然一口难受堵在喉咙,就怕一讲话,那难受就会喷发而出,不受自己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