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就是沈忻月焦急的脸。
“上官宇,你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噩梦而已。”
见他醒来,她对着他轻声说着话,一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正扶在他的胸口轻轻上下抚摸。
那垂下的青丝掉了几缕到他的脖子里,又凉又痒。
上官宇看了一会沈忻月,从榻上坐起了身,没说一字。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都不是梦,而是他的过往,他的罪孽。
沈忻月不知从哪里取了一个手帕,抬手汲那上官宇额头和脸颊上密密的细汗。
一股淡淡的清香从额头传下,上官宇抬眸看了身边人一眼,她对他还是那样认真,看他的眼里满是心疼的柔情。瞧他看着她,还向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从她进府第一日,她就好像认定了要跟自己过一辈子似的,将王府如家一样打理地焕然一新。
虽然她是口头凶了些,脾气急了点,可大部分时候都是毫不客气地夸奖他,关怀他,给他讲许多未来的话,同他计划未来的事。
全然不顾自己是个将死之人。
搞得连他都快忘了自己想死的心。
这几日她突然离去,他心里实在是空落落的。
本以为她真的走了,今日她却又回了来。
回来后也没冷落他,忙前忙后都是围着他。
上官宇心里有点动荡,一种被人捂着热着的满足好像要覆盖住心里那片荒凉。
那荒凉他已经守候了许久许久,固守自封,无人能靠近。
可是今日不知怎地,想到她就快要离开了,他突然连那片荒凉也不想再守了,只想躲进她给他的暖意里,虽然这暖意或许会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