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祥源原本在东街的客栈里对账,被通知匆匆赶来顺天府,进门的时候退都软了,满头的汉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你来看看是不是他吧。”鹿明宪让开一条路,让御祥源更靠近尸体一些。
尸臭仍然充斥着整个顺天府公堂,御祥源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手也因为紧张或是别的什么情绪而颤抖着,他终于走到尸体前面,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就呈现字他眼底,仵作在一旁哀默地看了他一眼。
御祥源腿软了,只好用手撑着木板床,快四十岁的大男人迅速红了眼眶,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是谁不愿意放过他们御家,不愿放过他的儿子!
他低着头好半天,明明是这么悲伤的一件事情,他愣是没有流一滴眼泪,支撑着身子沉沉地点了两下头。
这是他儿子,他颠沛流离辗转多年才回到他身边的大儿子。
鹿明宪了然,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节哀。”
御祥源出奇冷静,或许是这些年的大风大浪见多了,崩溃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可他暂时把情绪控制住了,“什么时候能下葬。”
“现在,恐怕还不行。”鹿明宪知道这很残忍,但死者身上死因和外伤还需要仵作再鉴定。
御祥源讷讷地点了点头,抬头对仵作说:“一会儿,请动作轻一些,麻烦了。”
仵作点头,这是老父亲对儿子最后的愿望,御祥源知道这件案子必须要查下去,他也一定要找到幕后的凶手。
所以暂时委屈一下他的孩子。
他还是不敢相信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对一个年仅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下这样的狠手,是多大的仇,多大的仇?
鹿明宪进了一趟宫,跟国母汇报了一遍案情的进展,也提了展少昂被挂城门的事,本来就在病中的她被气得够呛。
靳酥婷最近常常进宫来陪她,见她情绪激动了连忙给她顺气,递给国母茶水。
“查!”
国母掷地有声地扔下这句话,御家怎么说也是福宁城的商贾,国库的银子多数是御家给赚的。
“另外,要厚葬御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