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对这个一直四处做好事的孩子,王铁城心中充满了犹豫。
可他这个年纪,身上又有使不完的力气,如果得不到正确的引导,很容易自毁长城,也罢,总要有人唱白脸的。
“安世你过来,”王铁城朝正在安慰伤者助理的大外甥摆了摆手。
“大舅,”安世痛快地跑了过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这是加护病区,一般不对外,由其是现在这个时间。
站在不远处的小助理慌忙捂住想要惊呼的嘴,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打懵了,在他印象中,大舅王铁城是个讲道理的人。
“疼吗?”
王铁城盯着安世的眼睛,和他想的一样,安世没有攻击性,只是感到突然。
安世愣愣地点了点头,还真挺疼,比家里的顾师傅手劲儿大多了。
“我儿子6岁的时候,第一次跟人打架,咬烂了小朋友的胳膊,我给人家缝了五针。”
王铁城的视线越过安世,飘向了更远的地方,走廊转角处一个壮硕的身影慢慢缩回了墙里。
“我打了他,用足了力气,就像现在一样。”
“安世,我并不是你的父亲,而你也不是6岁的幼子了,但我想对你说同样的话。”
王铁城收回视线,使劲捏了捏安世的肩膀。
“我手上的力量,是多年外科手术锻造出来的,凭借着它我挽救过很多垂危的生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随意操控他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