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脖子,一宿可好不了,明天海水一泡还不得化脓啊,怎么办呐?”
葛辉一边往安世脖子上涂药,一边叹气。
“你去把毛巾弄凉,给26号冷敷一下,这边交给我。”
于兴龙说着话,便搬着小凳过来了。
葛辉应声照做,去水房打来一盆凉水,替换着毛巾帮卷毛消肿。
卷毛单腿蹦了小半天,这会儿累得连话都不爱说了,靠在被垛上随便辉子怎么处置。
于兴龙则是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本小薄册子,小心翼翼地在安世红皮露·肉的脖子上扇着风。
一下一下的,不疾不徐,像极了盛夏夜里怕儿子中暑的老母亲。
“兴龙哥,我来吧,你去睡会儿,”葛辉忙活完卷毛,又过来了。
“你躺下歇着吧,我比你们都抗造,这儿我盯着就行,”于兴龙冲辉子摆了摆手道。
“不行,大哥说了,不能因为兴哥体力好就把你当傻小子使唤,”葛辉倔强道。
“他还说过这样的话?”
于兴龙嘴角一抽,哭笑不得地向葛辉和卷毛求证。
二人对视一眼,点头称是。
“那我问你们啊,咱们宿舍……啊不,咱们学员班……啊不不,整个大队最傻最傻的傻小子是谁?”
于兴龙觉得这次自己一定能扳回一城。
三人对视了一眼,齐刷刷地望向熟睡多时的安某人……
结果就是,一晚上,三个“聪明人”轮流给“全队最傻的人”扇风,防止他胡乱翻身蹭裂伤口,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