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讨价还价。”冯金凤那张肉脸不停抖动着,“死丫头,我被你挠得全是伤,都出血了,要去缝针的,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婶子,我就是护士,您这伤不用缝针,我给您去医院拿点消炎药粉,涂在伤口上就好了。”江夏怯生生道。
很快她又悲伤地流泪,“我每个月的工资才五千,真的凑不出这么多钱,六十五万怎么样?”
然而不管江夏如何讨价还价,冯金凤坚持不肯少一分。
江夏没办法,拿出手机打电话。
还没说话,她就先哭起来,“爸爸呜呜……家里还有多少钱,对,我找到孩子了,对方要一百万,但我有七十万的缺口,什么,家里只有五万块……爸爸您先把钱打进我的卡里吧。”
接着江夏又拨通姑姑、叔叔、小舅、姨妈,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
又是一阵絮絮叨叨、哭哭嘀嘀、期期艾艾、支支吾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筹到九十五万。
最后两通电话,她没有借到钱。
江夏抱着孩子在那里哭,哭得震天响,好似要把房子都给震垮一样。
此时她的眼睛肿成核桃,又拨打几个电话,依旧没有借到钱。
旁边村长的儿媳妇有点不忍心,犹豫几秒,把冯金凤拉到一旁,“嫂子,我看她挺困难的,你把九十五万要过来,孩子给她吧!”
“……我觉着这丫头还能凑到钱。”冯金凤迟疑道。
村长的儿媳妇吓唬她,“好像丫头那些亲戚也不富裕,万一不打钱过来怎么办?说不定你连这九十五万都拿不到!”
听到妯娌这么说,又怕夜长梦多,冯金凤答应用九十五万成交。
家里的几个男人陪着去银行取钱。
当他们提着一袋子钞票回来时,一个个都笑开了花,江夏抱着孩子赶紧坐出租车离开这个地方。
回酒店的途中,江夏睁大肿眼,从包里拿药水出来。
商临渊嗓音轻柔像在讨论很有趣的事,“爸爸、姑姑、小姨,原来你有这么多亲人……”
“哼,整个村里的人,都贪得无厌,我轻松把钱给他们,他们拦住我,又要两百万怎么办?所以干脆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辛苦筹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