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提醒了徐皇后,她想起椿哥儿出生的时候,明明小的很,明明胎位正着,却偏偏拖了好久不肯出来,惊动了阖府的人不说,连北平城里,因为府中催生张灯结彩,也都惊动地一晚上没睡。最后还是开了正门,才从娘胎里出来。
“大郎福分重啊,”徐皇后一晃神,道:“福分重!”
她不管永平的不以为然,等到晚上见到了从一日繁忙政务中解脱出来的皇帝,才忽然道:“大郎如今五岁多了,合该有个大名了罢。”
“这事儿,朕早就想到了,”皇帝哈哈大笑:“按高皇帝给的世系名,第二字为瞻,第三子加土,朕想了好久了,觉得‘基’这个字不错。”
“基,基隆业盛,根基永固,”徐皇后念了两边觉得很上口,也高兴道:“朱瞻基,好名字,宗人府玉牒上,就写这个名罢。”
“那韦氏生的哥儿呢?”她问道。
皇帝不由得一顿,“宗室都是四五岁才给名,大郎都是五岁才定的名字,韦氏生的二郎,难道还能越过兄长,一出生就有名字吗?”
“大郎去哪儿了?”皇帝说着就问椿哥儿,一会儿不见心里就不得劲。
“宁国带回去玩耍了,”徐皇后道:“还带着宝庆。”
宝庆公主因为年纪幼小,而且生母张美人过世了,就特别抚育在徐皇后身边,皇后几乎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了。
皇帝换了衣服,又从袖子里拿出靖难功臣名册来,这是丘福他们议论出来的名册——因为皇帝靖难不易,对这些跟着他打天下的功臣们,也十分爱惜。皇帝担心功臣有遗漏,特别命丘福、朱能几个再次论功,于是又添了一侯五伯出来。
“嗯……差不多是这些人了。”皇帝咂摸道。
“还缺一个呢,”徐皇后提醒道:“袁珙、袁忠彻两个,偷偷回了老家,深藏功与名,你怎么把他们忘了?”
“是啊!他们两个!”皇帝猛然想起来,顿时道:“召他们来!朕有重要的事情,还要让他们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