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乍闻这平平淡淡无任何情绪色彩的一句话,反倒一时没了主意,他腹中早打好的天花乱坠的说辞一时化为空白,忘了个干净。
见老头子淡淡瞧着自己,十三不敢掉以轻心,只好上前赔笑,躬身回“是”。
“三少爷好大的架子,这深更半夜不归家,让我老头子坐着冷板凳干等,你倒说说,这是哪家的规矩?”
十三闻听这一句就知道老头子要开始发难,果然刚刚的平静不过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老头子早就公然严令自己无令不准随意出门,而今自己非但不上报就私自出门且夜不归宿,在老头子看来正是公然挑衅,没准会打断自己一条腿再登报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事小,打断腿儿事大,眼看自已忙了几个月的大事迫在眉睫,可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思及此十三慌了一慌就要答话,却见老头子淡淡瞧了他一眼又开了口,“自来非有我令不得外出,你公然抢了车出门就该打死;午夜不归家让我老头子悬心,就更该打死!足这两条就够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打断腿也就罢了,还要打死?十三真想说,您直接像对老二一样登报跟我断绝关系吧!
那样我就水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我代我爹妈谢谢您嘞!
可他不敢,打死也不敢。自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惟独怕老头子。
老头子一个“忤逆”之词就能辖制他不得动弹。
此时见老头子把话说死,十三心中有淌海水似的锦绣之词也不能往外倒了。
即然说什么都无用,那惟有一条路,沉默。
沉默是金。
就这么默着吧。
思及此十三决定走上装哑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