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弓箭手探头向下望去,惊呼还未发出来,廓尔咔弯刀便从出,正中他的脑门。
而只几秒不到的功夫,身型如同鬼魅的沙砾之国剑士们,便挥动着萨斯钩剑,跃上了城头。
三名剑士随手一挥,一阵匕首雨挥洒而出,在守卫巨型弩炮的阵容中撕开一道缺口,剑士们脚下步伐不停,纷乱如影却乱中有序,互相掩护着。
迅速冲向巨型弩炮旁边的老伊,钩剑曲剑左右拖斩,沿途的城头守军根本不是对手,接连倒下。
“杀得蛮开心?”
就在三个剑士即将到达老伊跟前时,一柄飞刀从斜道里飞出,角度和时机均刁钻毒辣,一名剑士中招,被守军趁机一枪刺穿,剩下两名剑士阵型被破,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为所欲为,陷入苦战,未几,也被乱枪刺穿。
但城头上已经乱做了一团,卡萨斯剑士们不知通过何种方式,竟源源不断地冲上城头。
是弩车的弩箭!
老伊拔出洛阳应战,大喊道:“他们把弩箭楔在城墙上,然后踩着弩箭跳上来!吗的!以为自己会梯云纵啊!”
剑士们躲在大盾之后朝着城头放箭还击,只要不是故意作死露头,处境还是很安全的,到了护城河前,还能把挡箭牌架成桥,要说有什么缺憾的话,就是行进速度过于缓慢,而且这种稳打稳扎步步为营的风格,一点也不卡萨斯。
至于弩车射出的弩箭,也是瓦伦的得意之作,这特种箭头能够牢固地楔进城墙之中,弩箭的箭身也是由特殊材料所制成,强度和韧性兼具,但钉在墙上,便能成为脚手架,供攻城士兵攀爬,比什么云梯效率多了。
沙砾之国的剑士们最引以为傲的本领,就是他们无人能够匹敌的身法,自幼接受严苛的训练,临近成年就在战场上接受血与火的洗礼,加之帝国上下都在削尖了脑袋靠着军功爬升地位的大环境,所催生出的强烈的表现欲,剑士们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可以说,只要有的机会,他们就绝对不会放过。
区区弩箭钉成的爬梯,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步两步翻上城头,卡萨斯剑士们立即同守城士兵战成一团,在卡萨斯人的固定印象中,洛斯里克人和他们之前征服的各个国家的人并无二致不过是群只会躲在城墙后面放冷箭的铁皮王八而已,近战打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卡萨斯剑士们的钩剑,可以轻而易举地绕过盾牌攻击;单面开锋的曲刀尤其适合劈砍,能够斩烂粗糙的锁子甲;攻击中夹杂着的火焰咒术和酸雾,可以打乱敌人的阵型,逼迫对方陷入己方最擅长中短距离的混战。
事实也的确如此,剑士们方一登场,便在城头上撕开了一道足有五米长的缺口,两架临近的小型弩炮被他们用咒术摧毁,守军士兵的血浸润着他们的刀刀,淡红色的雾状光芒笼罩在剑士们的躯干之上,那是咒术卡萨斯的烽火,越连续攻击,伤害就越高。
卡萨斯剑士们停不下来,守军们也停不下来,这段城墙如同一座绞肉机,双方的士兵前仆后继地涌去,然后血肉飞溅。双方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城头上的这十三架弩炮。
守军们要保住弩炮,以维持对城墙下阵地的压制;卡萨斯人要摧毁弩炮,尤其是那四架巨型弩炮,好给己方的攻城器械争取生存空间。
时而是咒术火球炸裂的轰鸣,时而是重弩、雅帆琳清脆刺耳的机括夹杂着刀刃破体、盾牌铿锵,吆喝、呼喊、咒骂此起彼伏,而唯一始终连绵不绝的,是生命逝去时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