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妾躺在圆月一般的大软床上,双目紧闭,唇无血色,原本垂掉在床上的丝帘已经被人叠起,周围满是着急的太医,拿干净纱布不断去堵住她的手腕上的伤口,却止不住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泉涌的血液。长庭银浦跌坐在椅上,脸色煞白,看起来极为无助。
血......
满地的血......
从来没见过有一个人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液!
我咬唇,狠狠的咬,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那双微微颤抖的腿终于也能动起来了,一步一步走向圆月床上的她,脚就像被灌了千斤铅一样,沉重得让我每一步都要竭尽全力。
如果这一刻我就跪倒在地了,以后一定会后悔。
“止不住血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伤,明明这么,流出的血液却一刻都不停止!”
“别管流血了,先把手腕上的簪子拔出来再,用火炙烧伤口,哪怕废了一只手也总比没命好!”
“如果拔得出来的话,我们早就拔了,手骨头都快掰断了,这簪子就跟连在手腕上一样,根本没法拔下来!”
“完了完了,太子妃死在大婚之夜,要是没救过来,大家都得掉脑袋!活血丸,快把活血丸拿过来!”
“你疯了?喂这么多?不怕伤到她身体根基!”
“人都快死了还管什么根基,只有让她的骨髓产出更多血液,我们才有更多施救的时间!”
乱糟糟的怒骂交杂在这个地方,那些太医此刻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平日里不知道处理过多少这样大的伤口,此刻眼前女子的伤却让他们束手无策,一个个经典良方被使用出来,然后一个个毫无作用,最后只能用珍贵的丹药吊命,强逼着昏迷的她吞下。
“哥哥......你来了......”
日月妾的眉头动了动,明明是昏迷濒死的状态,却如往常一样,嗅了嗅鼻子,在杂乱的百人中,准确的闻到我的味道,然后唇角微勾,露出微笑。
只是脸色雪白如霜,宛如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