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拾锦和素织留下,自己一个人去了书房。
一天已过了大半,木清礼习惯午休后在屋里练会字,养养性,定定神。
此刻正值申时,木笙歌到书房门外,看见父亲正持笔练字在,她轻步走了过去,站在父亲身边,为他研墨。
母亲在世的时候,曾说起过,她说父亲很喜欢自己研的墨。说她研的墨均匀细腻,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写字最是顺畅。
笙歌有时会在屋里静静的研墨,却怎么也研不出父亲说的墨香来。
木清礼抬头看向女儿,她穿着雪青色收腰托底衣裙,阳光打在落肩的长发上,略显柔美,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清气。他微愣住,握笔的手顿了顿,一时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苏瑾秋研墨时莞尔一笑的画面。
很快,木清礼缓了缓神,拉回了思绪,对女儿说道:“今日怎么想起过来帮我研墨了?”平时女儿可不常过来的,看她研墨时手法十分娴熟,忍不住点头夸她,“不错,研墨的基本要领都掌握到了,不过还是你母亲研的墨最好。”
笙歌听罢,便停了下来,放下墨锭,朝父亲低道:“母亲走的早,女儿有心想学,今生也是没这个机会了。”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伤感。
木清礼心中微动,再看女儿时,面色显得格外的低落,提起苏瑾秋,无疑也是触动了他的伤痛,他娶了陈雪婧不假,可心里面最在乎的却是那个温柔如水的苏瑾秋。
为了顾及陈氏的颜面,这些年,他刻意不在人前表露内心真实的情感,眼下没有外人,他没必要再隐饰下去。
屋里静谧无比,木清礼无心练字,放下笔,沉思了良久,想起女儿还在这里,只好收起悲伤,忍痛道:“你母亲在你幼年的时候就离开人世,当年碍于你祖母的劝说,才娶了陈氏,好在她这些年把木家打理的不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无视她对木家的付出。”
这也是他这么些年避而不谈苏瑾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