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飞快滑过许多画面。
大明坊中那头横冲直撞的野猪,入学专机上那位浑身喷香的‘卷毛狗’各种高谈阔论,带着一簇黑色短毛的无名信笺,以及萧笑曾经给他念过的那一串长长的头衔。
阿尔法学院公费生、阿尔法学生会副主席、与弗里德曼爵士齐名的双子星之一、奥古斯都阁下的得力臂膀;
独立组建了第一大学排名第十七位的‘祥祺猎队’、组建了自己的社团‘祥祺会’。
这些成就,无论哪一条,拎出来都能吊打郑清一顿。
郑清曾经私下琢磨过,自己能够望其项背的,也许只有一个公费生的身份了。
但大二的公费生与大一的公费生,在第一大学完全是两个概念。
古人云,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在第一大学,以公费生身份入学,最终泯然众人的不要太多。只有那些从头到尾,大学四年都把持公费生身份的人,才会被众人承认为真正的公费生。
也许因为林间沉默了太长的世界。
草丛里的金铃子、油葫芦之类鸣虫又重新试探着张开了歌喉。
郑清侧过脸,看着渐渐沉入西方的圆月,苦笑一声。
“真是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见面。”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你看上去气色很差。”瑟普拉诺重新站起身,打量着郑清,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漫长的一天。”郑清喘着气,手心里那块硬邦邦的护符令他安心许多。
“看来你之前真的不认识我。”瑟普拉诺脸上稍稍浮现出一丝不满:“在你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我以为你会对自己的安全更在乎一点。”
“我觉得这里是第一大学。”郑清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我认为这里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