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作打算?”太子荣脸色一沉:“子冀,你是在劝我逃亡?”
“不,是战略转移!”
“有区别吗?”
“当然有,逃亡是毫无目的的被动逃跑,而战略转移则是有目的选择战场并积蓄实力。”田冀咽了一口口水,解释道:“昔日吴国破郢,楚昭王流亡国中,终日惶惶,不知其所处,此为逃亡。昔日智伯率韩魏攻赵,赵襄子放弃大量土地退守晋阳,然后坚守三年,终于击败智伯。
这就是战略转移。”
太子荣默然。
田冀又道:“兄长,临淄的局势演变到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有转机了。而兄长身为太子,乃国之储君,又有人望在身,此时此刻,能拯救齐国的就只有兄长你了。
只要兄长离开临淄,无论是去即墨、还是莒城、亦或者是南城,甚至是平陆、阿城,然后振臂一呼,齐国各地必然应者如云。
到时,兄长采用诸子之策,南和楚,西连秦,北助朝鲜,则齐国之危便可瓦解。
这才是兄长拯救齐国的办法,而不是坐困临淄。”
太子荣不耻道:“临淄受难,我身为太子,却临阵脱逃,如此,我何以面对国中父老,又何以服众?”
“此言差矣!”田冀驳斥道:“我听说在国家面临危亡的时候,所有人都需要为国出力,但也有例外,家中独子者当先娶妻生子,有兄弟数人者,兄归,父子俱在者,父归。
此时此刻,便是如此,在临淄与燕军作战,自有我替父兄上阵,而兄长当留有用之躯,以待将来。
否则,连兄长也在临淄遭遇不幸,那我齐国还有救吗?”
太子荣一怔,震惊的看着田冀,注视许久,然后问道:“那父王呢?”
田冀急道:“兄长糊涂,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后。现在百姓受难,社稷将倾,兄长何必拘泥于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