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助帝国,某处,地面。
独脚接过琳手中的刀子,开始处理这头鹿。
似乎,并没有防御什么,独脚就这样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来。
阿月:“怎么,不害怕我们偷袭吗?”
独脚一边处理鹿皮,一边回应:“有一点害怕,而且,我就算这样处理鹿皮,内心依旧会带着警惕。哎,也许我根本就没法重新开始。”
阿月:“谁知道呐,你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妄下结论。不管是认为自己充满希望,还是认为自己彻底没戏了,统统都只是猜测而已。你知道自己在防备,你感受到这种拉扯,虽然此刻碍于恐惧没法扔掉,但总会有一天你会彻底烦躁这种抓住,会想要彻底扔掉这些拉扯。”
独脚笑笑:“也有可能,完全没有这一天。”
阿月:“那当然,认为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就会达成目标,或者,就会有好运发生。这种想法的背后,就是站着恐惧。”
独脚:“真的没想到,我会有一天,听你这样的年轻女娃说教。更没想到,我会认真仔细的聆听,而不是直接弄死你。”
阿月:“没想到的事情太多,倘若大部分的事情都在预料之内,那么根本就不会产生焦虑或者担忧。脑子里的认知只是这么一小块,想想这么多年的经历,究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多,还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多?
假设,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内,似乎,就不会出现任何惊喜。诡异的是,这种时候,我们往往会需求未知,往往会要求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认为这样才是一种乐趣。可惜,当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时,我们往往在恐惧中瑟瑟发抖,判定这些乐趣是一种灾难。
那种认为一切都按照自己想法发生,那种认为最好所有事情都在意料之中,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恐惧在背后鞭笞。允许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仅仅只是允许而不去对抗,就是修行的开始。”
独脚:“果然是袁长文身边的人,不错嘛。”
阿月则是叹了口气:“说有什么用,这些都是文字方面的玩意。你看,现在的你完全可以重复我的话语,然后讲述给另一个人听。有用吗?我依旧没有走到那步,就像谁都会说这个世界不真实,但真正活成那样,完全就是两码事。”
众人都变得沉默,这句话已经听了很多次,但就是这么刺耳。轻易打碎所有人的骄傲,那些看起来努力,自以为在努力修行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