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她刚才就一直傻愣愣地在磨墨,写么就写了一张,也敢交上来。这是对自己的字自信过了头,还是根本不想认真写,无论哪一种,这个小姑娘的态度可谓是相当的狂妄。
“这就写好了?”郑雅士一边接过宣纸,一边开口问道。
“不想写出一废纸篓的字,我今天就只想写这一张。”千雪不做过多的解释,至于事实,就是她懒得与赵、何、安三女争,字对她来说就两种意义,作为文章时承载了人类想要表达的意思,作为书法作品时反映出落笔者的心境。至于写得好看不好看,她不求在书法上有所造诣,自然不会在乎。
“小小年纪,如此狂妄。”郑雅士颇为不悦地指责了一句,随即打开了手中的宣纸。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郑雅士不禁念出纸上的诗句来,这一纸的字,令他一言难尽,正是字所体现出来的心境与诗句正好合适,白纸墨字,如行云流水般又带着几分寂寥滋味,触到了他的心里去。
这一手字,不能评基本功,只敢说风骨,下笔人笔锋流畅,字形清奇,绝不能说基本功不好,但却不像是刻意练出来的,更像是长年累月自然而然积累的结果,是水到渠成的形态。
可最令人惊艳的果然是字的韵味,十年可练基本功,穷尽一生就练个风骨,他已年过半百,但是今天在这个还没他女儿大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名为“岁月沉淀”的东西。
“所以,你刚才为什么磨了那么久的墨,迟迟不下笔?”再次问这个问题,郑雅士心情复杂。
“心不静,如何下笔?”
事实是,她觉得早早地写完了也没什么用。
“你今年,多大了?初中毕业了吗?”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个小姑娘在他的面前,郑雅士大抵不会相信这手字是这么个小姑娘写的,没有半分稚气与浮躁,她的字反倒像是来自长者之手,那种看尽了人世繁华与衰败的老者。
对于郑雅士的问法,千雪也是无奈,问安慕灵的是高中毕业没毕业,问她竟能问成初中。
“高一。”
“高一啊,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这样的小辈,也已经有了足够狂妄的资本。写得好啊,平生所未见如此优秀的小辈,方过十五的年纪,写出年过五十的字来,是我以貌取人了!”郑雅士说着说着,竟忍不住鼓起掌来,声音里透着无奈与感慨。
这是怎样一种高度的评价?这个大陆妹何德何能可以被郑雅士这般赞叹。
赵菁菁满心的不服气,安慕灵掩下眼底的一抹嫉妒,何仙也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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