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帮助大唐聚合西域的沙盗,甚至遥远的大食人,就是帮了大唐的一个忙,不需要费尽心思的去搜寻,可以一网打尽。
但是这一网下去,鱼儿有些多,就看到底是网破,还是鱼死。
禄东赞抹了下他那顺溜的胡须,他读过许多大唐的典籍,他觉得,他要是在大唐,也能有一番伟大的作为,但是,生不逢时,不逢地。
可是后来又一想,他又觉得自己生在吐蕃,其实也是一种幸运。他可以面对大唐这样的敌人,对于他这样可以称得上是英雄的人来说,实在也是一种幸福。
禄东赞的这些复杂想法,阿史那贺鲁自然是猜不透的,这些天来,他虽然已经尽量的去揣摩禄东赞的想法,他也觉得他已经看懂了许多禄东赞的作为,但是真正的内心,他还是看不透。
所以,对于禄东赞,阿史那贺鲁,还是给于了极大的尊重。高原也好,大漠也罢,甚至天下的任何地方,英雄或者说强大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更何况,阿史那贺鲁,还准备向禄东赞取经。
禄东赞老了,但是他阿史那贺鲁还年轻啊,禄东赞的许多想法已经因为他的年龄而无法实现,但是他阿史那贺鲁还可以啊!
所以,他恭敬的给禄东赞敬了一杯羊奶酒。这酒赶不上大唐的酒,有点腥味,有点膻味,还有点酸味,但是此地此刻,却是极好的酒了。
“先生为何发笑?”
他没有称呼大相,他称呼的是先生。这是讨好和亲近的意思,禄东赞精明一生,自然听得出来,看得出来,也喝得出来。
他完完整整的将一杯酒饮尽,然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带着微笑,看着阿史那贺鲁。
“我笑,自然就是笑的意思了。”
阿史那贺鲁一怔,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又拜了拜。
“恕贺鲁愚钝,理解不了先生的深意。”
禄东赞笑得更欢乐,却又突然不笑了。他长长的叹气一口,侧首。
“你知道为何泉盖苏文想要杀刘旭,老夫也想要杀刘旭么?”
阿史那贺鲁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