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当得,天下谁不知晓,晋国公乃我大唐第一聪慧之人,文武双全,陛下更是信奈之至,感业寺一案,朝臣皆是束手无策,但是对于晋国公您,想必不过小事,到时候手到擒来,实在让人羡慕啊,如此这般,如何不能恭贺?延族能与晋国公这般大才共事,实在是荣幸之至,若得空暇,定要宴请,还望晋国公赏光啊。”
一个学士,一个如今中书的要臣,居然如此恭敬的对待一个后辈,怪不得元朗先生说,论脸皮之厚,无耻之尤,天下莫不过许延族!
刘旭也不喜欢,不过他答应了李二,所以,忍了忍心中的厌恶,微微一笑,算是回了礼,见着吴明已经过来,拱了拱手。
“陛下传唤,必然是有要事,刘旭就不耽搁延族先生了。”
说完,虚礼了一下,就跟随吴明而去,让站在原地的许敬宗眼睛缩了一缩,轻轻捏了下拳头,但是脸上的微笑,却是从未改变,一直看着刘旭消失在转角,才转身离去。
“延族先生对公爷甚是恭敬呐,咱们转了角,他才离去。”
吴明笑着跟上,刘旭抬了抬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吴明,莞尔。
“吴内侍收了人家好处不成?分我一点?”
吴明愕然,随即露出笑容。
“您就莫笑话杂家了,咱们残缺人,命是陛下给的,心里自然要晓得什么叫做本分,更要分得轻重,这天下,陛下赏赐的钱财杂家能拿,娘娘赏赐的也能拿,就是您赏赐的,那也拿着舒服,可是有些钱财,却是千万不能碰的,烫手,搞不好,还要掉了脑袋,这许敬宗,前些日子送了些黄白之物,还有一些古卷,就托我跟您问个话,章台街的飞楼要建成了,您这位名贯京华的风流才子,能否前去赏个光,留个墨宝,可是杂家一想啊,他如何就找到我来与您说了,越想越是不对,他这是要告诉世人,杂家这个阉人与公爷您私交甚密不成?他这是要害杂家啊,嘿!”
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没得让刘旭笑得不行,这许敬宗聪明一世,想要讨好一下吴明,谁知道却被人想成了这样,刘旭也是替他感到悲哀。
“让他害一下又怎么了,得了那么多钱财,多舒坦,下次有这种好买卖记得叫我。”
忍俊不禁的向前迈步,经过这一打岔,刘旭的心里反倒轻松了起来,踏步进了承天殿,李二咳嗽了几下坐下来,挥手让宫女退下。
悠悠的翻看着感业寺那边传来的折子,眼睛逡巡不定,尝试着从中找出线索,但是最后还是徒然,身体向后一靠,看着刘旭。
“想出什么了没有?”
刘旭捏了捏眉间,也放下了吴明给自己的信息,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