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襟危坐的李贤心中大松一口气,偷偷的朝着解围的母亲眨了眨眼,然后对着父亲李自明点头道:“孩儿醒的了。”
和李贤紧靠着的李志亦是忍着笑,憋的两肩不停颤抖。能让小弟李贤如此服软者,怕是唯有父亲大人李自明和华阴的蔡先生了。
闷头喝完稀粥,等两兄弟告别父母,来到衙内仆从收拾好的住处时,时间已近亥时。
还是前几次一样,两兄弟住在南北不相连的两家屋子内。这两间屋子,可比华阴李贤亲自布置的卧室小多了……
只是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于这乾佑停留的时间或许会略久一些。
李志已完成了在州学的进学,会运用接下来半年的时间准备乡试。李贤同样完成了县学的考核,打算留在乾佑多陪陪父母,顺便做一些其他事。
时间不早了,两兄弟相互对拜,打算回各自的房间洗漱休息。
刚至院内假山,李志转身突走了两步,忽的停下,向黑暗中的小弟李贤问道:“为兄对季弟自是信任的,但为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季弟缘何不让为兄参加去岁的解试?一直要等到今岁?”
清凉的风从远处吹来,将李志的声音吹动的有些飘忽不定。李贤去岁秋开始阻止他科举,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言之多一年把握更大一些,连父亲李自明都暗自同意,但李志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季弟一定有什么小秘密。
眼见今岁科举即将落下帷幕,李志寻得一个机会,打算问个清楚,了却心中之事,可李贤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有些放弃。
“兄长是注定考中状元的人,迟早并无大的差别。嗯,小弟如此建议,只是单纯的复习一年,学识总归会厚重一些。”
“就这样?”
“就这样。”
等到兄长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同样停下的李贤才往对面的屋子走去。
贴身丫鬟早就准备了好温水,使之拿来毛巾,洗了个温水澡后,李贤只觉得旅途的困乏一扫而空。
嘱托两句,让腊月下去,独身坐在油灯前,换上干净的青衫,李贤随意翻阅了下手中父亲让人送来的书册,却无心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