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富椿镇已是很晚,迟贵兰又等在了门口,发现儿媳妇没来,问占杰:“秦菲呢?”
占杰耐着性子说:“回娘家去了,我初二去找她。”
迟贵兰一张脸立刻沉下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过年的一个人回娘家,儿子都不要了?到时候亲戚来了问起,要我们怎么说啊?还以为我们把她怎么了呢!还有你,凭什么初二就去啊?往年不都初四去的吗?”
占杰说:“往年都是初三去的!”
“初三初四有什么不一样?”迟贵兰懊恼地往家走,又回头看占喜,“你干吗呢?小姑娘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别驼着背!我和你说欢欢……”
迟贵兰挽住女儿的胳膊:“你小姨那天给我说了一个小伙子,桐县人,二十七岁,在钱塘上班,法院的呦!我已经让她给你安排初三见面了,你到时候好好打扮打扮。”
占喜说:“我不去。”
迟贵兰一愣:“为什么不去?”
占喜看向老妈:“不为什么,反正我不去。”
“你必须去!”迟贵兰的语气不容反驳。
占喜低声说:“我就算去了也不会说话的,妈你看着办吧。”
迟贵兰这下子真生气了,骂秦菲,骂占杰,骂老公,骂女儿,威威又像个喇叭一样在旁边大哭起来,占喜只感到头疼,提着包上楼说:“我不吃饭了,洗个澡就睡觉。”
“造反啊!”迟贵兰站在楼梯口抬头看她,最后“哼”了一声,去给儿子孙子弄晚饭吃。
——
除夕这天,骆静语没有提早回家,独自一人在家做那棵樱花树的活儿。
他给钟鹏和莫杨放了五天假,年初五两个小孩再来上班。他开的春节日薪很丰厚,这一个月班上下来,两个小孩下学期的零花钱都不用愁了,所以积极性特别高。
下午3点,骆静语出门去吃年夜饭,坐电梯下楼时,他心里很紧张,就怕电梯会停在八楼,怕见到那个女孩子。
又一想,这都已经除夕下午,她肯定早就回家了。
走出单元门,骆静语把兜帽帽檐拉低,戴着口罩,双手插兜,大步向小区外走。路过宠物医院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隔着玻璃看向医院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