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益谦过来见过母亲,她喜欢得不行,直道:“这孩子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看着便是个福泽深厚的。”
姨妈道:“可不是呢,自认了他做义子,璇儿是官运亨通,夫妻和乐。妹妹,还没告诉你呢,璇儿前几日刚荣升为正五品上阶的宁远将军。”
“正五品啊?”母亲惊讶地道,“烟儿她爹做了一辈子的官,也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而已。璇儿这才满十八吧?竟已是正五品了,真是前途无量啊。”
姨妈看了母亲一眼。
我心道,您这可知道京官与外官的区别了吧?拽着母亲的胳膊笑道:“二表哥一当官便是六品,他起点就高嘛。将来当个一品大员也是可能的。不过……”我顿了一顿。
“不过什么?”母亲好奇道。
“二表哥还不一定稀罕呢。”
“你这丫头,整天就喜欢信口开河。一品大员还有人不稀罕?我不信。”母亲嗔道。
姨妈眼里含笑看着我们母女。
坐着喝了会儿茶,姨妈与母亲聊起布庄的事。
母亲一听便急道:“姐姐不可!你平日里已在明着暗着贴补我,这些钱,又何止一个布庄所赚取的利润?”
姨妈轻轻摇头:“妹妹,前天我也与烟儿说了一下。如果不是当年父亲走得急,没留下话,我想依他本意,应该也是要给你留一份家产的。这是你应得的。我先前不过是怕你们经营不了,才一直未提此事。唉,虽然父亲嘴里从来不说,但看他每逢过年过节时的落寞,我想,他也是想念你的。”
母亲垂下头,许久不曾言语。
姨妈也沉默着。
厅堂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