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趿拉上鞋,莽撞地扑到小柔身上,扯了她腰带栓她的手。见史秸还盯着自己,道:“扯了腰带,她光着不敢跑。”
史秸有点无语,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扯女子腰带这种事,是不是太损了一点。
薄荷干惯粗活的,一个人夹着小柔站起来,“四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做?”
小柔一边抓着裤子不往下掉,一边绝望地呜咽着,柔媚的眼睛里掉下一串串泪珠子。
“先送回她屋子,守着她不许跑。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接应你。”
薄荷听得这话像一伙的,心里舒服极了,“四姑娘尽管去,这里有我呢。”夹着小柔像夹只鸟儿似的,飞快地进了内院。
史秸连忙道:“动作轻些,别伤着她了!”
“哎!知道了!”
史秸摇摇头,本来想合力将小柔送进去的,这下可不用了。将地上掉落的钗环捡起来重新戴上,理好衣袍,若无其事地转身去中厅,远远地朝李嬷嬷招招手。
李嬷嬷见了,在大夫人耳边说了声,抬步走到史秸身边,“四姑娘,您有事找老奴?”
史秸凑到李嬷嬷耳边捡要紧的说了,“大伯母如若能马上解决最好,我似乎摸到她的脉象有点不对,如盘走珠,且有特别护着肚子的动作。我技艺不精,不敢确定。我观她似有豁出去的意思,大伯母不若趁着大伯吃酒早做决断。”
李嬷嬷气得老脸黑尽,冲史秸郑重地福了福,“好姑娘,亏得您机敏,不然我们家要出大丑了!我先替夫人谢谢您了。待我马上将此事告诉她,尽快处置了。您莫声张,只做不知,自在入席吃酒便是,万万不要卷进来。”
后宅龌龊不平事多之又多,史秸要不是碰上了,才不会把事情往身上揽,忙点头应下,入席吃酒去。
夏氏有意结交朋友,和人多吃了几盏酒,脑袋略有些晕。晃眼瞧见史秸和李嬷嬷说话,有些感慨她对大房的熟悉,比她会做人多了。晕了晕,再抬眼见一向端严的大嫂似有怒意,又强压下招呼了客人,这才随着李嬷嬷匆匆离开,便不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