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又笑了一下,眼神天真:“听下人说您总是头疼,我听说人若是有头疼这类病症,夜里大多难以安眠,所以想问问二叔是否也是这样。是的话,我日后便多多留意,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药方,让您夜里睡得好些。”
姜仲廉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向来是最体贴的。二叔没事,阿蘅不用费心。”
姜蘅乖巧地点了点头,两人又话了会儿家常,最后姜仲廉终于将话题绕到正轨:“前几天,我听朝中同僚说,太子殿下设宴邀你前往,你去了没多久却又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姜蘅的面容。
姜蘅是很乖巧的,她从小就乖巧,虽然外人总说她飞扬跋扈,刁蛮任性,但是他知道,这个侄女儿就是小女孩心性,一点也不坏。
两年过去,他仍然这么觉得。
至少,比阿蓉好太多了。
他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乖巧下去。
“我……我也不知道,”姜蘅思量片刻,觉得顾远洲再怎么疯批也不会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说出去,于是便放心大胆地开始装小白花,“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殿下生气了吧。就像之前在诚王府里,我把茶水打倒在殿下身上一样……”
她地垂下头,吸了吸鼻子:“对不起,二叔,我明明已经很用心很努力了,但总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二叔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烟一样,好像一说出口就会被风吹散。
姜仲廉听出来她话里的害怕和忐忑,缓缓笑了笑:“没关系,你已经很好了。二叔还有事要忙,阿蘅先回去好吗,晚点我们一家人一起用餐饭。”
姜蘅捏着裙角,满眼期待,但又不想被人看出来,于是努力将唇边的笑意压了下去,但眼底的高兴却是瞒不了人。
她重重点了点头:“好的呀。”
然后才转过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没等一会儿,她又回过头来,扒着门框露出一张小脸:“二叔虽然公务繁忙,但也要记得保重身体啊。”
姜仲廉心下熨帖,眼周细纹堆叠,正想说点什么,却见姜蘅已经走了。
他咳了一声,身着长袍,留着山羊须的姜寿海这才从屏风后出来,拱手道:“老爷,大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