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峥写了信,差人送到太子府上,顾远洲才知道的。
“叶峥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姜蘅如何,与他有什么干系?与本宫又有什么干系?这也值得他特地写了信差人送来?”顾远洲将纸条放在烛台上,火舌顷刻席卷而上,他松开手,灰烬飘扬着落下。
昏暗的烛火照亮了窗边树梢斜挂的秋月。
侍立在一旁的衡暝道:“姜小姐毕竟身份特殊,叶大人特地写信告知殿下,也无可厚非。”
“去,给姜蘅送张帖子,明日我在梁园设宴,请她相往。”顾远洲说完,又吩咐了一句,“把我的弓箭备上。”
这下迟疑的人却换成了衡暝,他犹豫着,半晌不敢接话。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衡暝拱了拱手,道:“可是您以往设宴,从未邀请过女客。”
这玉京谁人不知太子殿下最是洁身自好,都已经年及弱冠,府中却连一个侍妾都没有,更别提素日饮宴交游,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近他身侧。
“那就让她做第一个,有什么问题么?”顾远洲转过头睨他一眼,“你不会到了现在还觉得,她是什么寻常女子吧?”
衡暝被他噎了一下,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闷头下去写帖子了。
秋月孤悬天边,身穿寝衣,披头散发的姜蘅低头看着水池里月亮的倒影,赤足一点,水波荡漾,月亮也被水波荡碎。
云屏在一旁劝她:“小姐,夜里冷,您仔细身子。”
姜蘅“嗯”了一声。
云屏又问:“您是在为白天的事不开心?”
姜蘅摇了摇头。
今天她去找叶峥的事,想必顾远洲已经知道了。
要不了多久,顾远洲就会找上她。
这样一来,她的目的就达成了,怎么会不开心?
她垂下眼,在想顾远洲能按捺多久。没想到这时丫鬟激动中掺杂着喜悦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大小姐!太子府送请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