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院里,没什么事情是能瞒过陆老夫人的,更何况,受惊的还是陆府长房嫡次女。
陆老夫人喝了汤药,犹豫许久还是问道:“二姑娘怎么样?”
陆亦亭早在三年前就失去了老夫人的宠爱,老夫人不仅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就连逢年过节的见面也免了。
但二姑娘陆亦亭毕竟是在老夫人跟前长大的,不论老夫人面上做的有多冷淡,叶妈妈也知道,老夫人从始至终都惦记着二姑娘陆亦亭。
所以,她早早的便吩咐小丫头,打听墨言阁的事。
如今,便回道:“二姑娘受了惊,喝下一副药后,好了许多。”
见陆老夫人神色微动,叶妈妈贴心说道,“老夫人,不如我们也去看看二姑娘吧?”
陆老夫人捏紧佛珠,紧闭嘴巴不发一言。
桌边是五姑娘陆亦涵亲笔抄写的佛经,小小的人儿,字体却如此娟秀整齐。见她时,也是温顺恭敬,礼貌周全,看着是个好孩子。
陆老夫人轻轻摩擦佛珠,淡淡回道:“这几个姑娘里,三房的丫头亦雨,字是最好的。像老三,苍劲大气,透着一股豪爽。但今日我看五丫头,字也是好的,但却处处收敛,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叶妈妈见老夫人不愿多提二姑娘房内的事,知道老夫人心中心结难解。当年,三老爷走得不明不白,老夫人大病一场,好不容易能喝一口汤水了,却被二姑娘告知,亦雨姑娘悲伤过度,没有熬过去。
亦雨姑娘与二姑娘同养在老夫人膝下,那些撇脚的谎言哪里能瞒得住老夫人。老夫人当然想为三老爷一家洗刷冤屈,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洗刷冤屈的代价是把这一大家子人都送进牢房。
这些年,老夫人的心就被这样撕扯着,生生拖坏了。
叶妈妈垂眉,微微附和道:“五姑娘像夏小娘,知道明哲保身。但询哥,却越来越不服管教。”
陆老夫人冷冷地笑,“怎么会不服管教呢?我看询哥倒是特别听咱们二姑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