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病房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笑声,那是一个认知障碍的患者,因为把自己的父母当成蜘蛛,所以将其活活的打死了,而在他的眼里,李浣是一只鸟。
“弹弓,猴皮筋,玻璃!”
好吧,这是一个记忆被困在15秒时间里的病人,他所有的认知都停留在自己12岁的一个下午,那时候,他正在用弹弓瞄准某个房间的玻璃,就这样一直重复,一直重复,直到过去了几十年。
李浣从这些病人的房门前走过,倾听着他们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感受着各种匪夷所思的情感。
很快,她走过了整条走廊,直到最深处的那一间。
那里,关押着一个最危险的精神病人。
这个人没有脸,他的面部只剩下了唯一的器官,就是一张狰狞着满是尖锐牙齿的嘴。他的力气极大,必须每周定时注射肌肉松弛的药物,不然,他很可能将病房里的监视器给掰下来。
而且,这个人的病房是采用防弹玻璃制成的墙面,这样才能确保时时刻刻都能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种病人,也没有人会在乎他的隐私了。
“小殇,今天过得怎么样?”李浣坐在一张椅子上问道。
这张椅子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或者说,因为每次她来,院方都要给她准备一把椅子,而李浣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所以干脆就把椅子放在这里好了。
至于‘小殇’......当然就是病房里的那个怪物了。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有多少认知和记忆,这样的一个病人,为什么还要来探望他?
没人知道李浣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每次来,都要隔着防弹玻璃与吕觞对望着......然后拿出纸笔,想一会,写几笔,再想一会,再写几笔。
防弹玻璃另一头的那个怪物,是她下一本书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