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第一个由走道连接的厅廊,两边墙上一扇窗户都没有,无数未知的雕塑紧贴角落,上身残破地倒塌在一边,构成一片黑拙的阴影,看不清具体什么样子。
血迹没有丝毫迟疑,继续向前,阮陌北犹豫了下,先在厅廊里转了圈。
他仔细观察了雕塑,认出那似乎是个成年男人,只是所有的脸部都遭到了严重毁坏,无法知晓面容。
从腰部一分为二,胸口被刺穿,捂着喉咙好似窒息,头部整个炸裂开,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阮陌北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浑身充满裂纹的一个雕像,石膏冰冷的质感仿佛深入骨髓。
这好像代表着不同的死法。
阮陌北有点发毛,他赶忙收回手,回到中央位置,意识到这一点,周遭的一切都变的愈发诡异。
这些雕塑是代表同一个人吧,他做了什么,才被摆了那么多代表不同死法的雕像?
阮陌北不敢细想,他继续向前,穿过同样有很多带锁小门的走廊,来到了第二个厅廊。
这里同样有许多雕塑,同样脸部被损毁的男人,但每一个都是和之前不同的死法,没有重复。
血迹还在继续,走廊长到看不见尽头,阮陌北踟蹰片刻,决定再向前看一个,就原路折返,上楼梯看看。
这一段走廊上的挂锁不见了,只剩下无端的锁链,生着锈蚀。
门沉默地关着,阮陌北试图推了其中一扇,未能推开,也就此放弃。
他来到第三个亭廊,这里同样有许许多多残破的雕塑,简直都要数不清到底多少个,阮陌北大致看过,本打算就此原路折返,目光却在扫过某个角落时,猛然一顿。
他紧紧盯着角落里的那个雕塑,慢慢走过去。
脸部严重损坏的男人坐在地上,左腿以不正常的弧度弯曲着,好似经受过一场骨折,他呈现出怀抱的姿势,右手握着枪,枪口悬空对准自己的胸膛。
就好像……雕塑的怀中本应该抱着另一个人。
雕塑的胸口,有一个规整的圆形弹孔,表明着他的死亡方式。
这是……
阮陌北的心突然急速跳动起来,手脚骤然发麻,他凑上去,想要仔细看那把同样由石膏凝成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