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好像没有那么激动了,阮陌北默默吞下果子。
贺松明并不懂嘴唇相碰这一行为被已经人类赋予过许多非同寻常的含义,在他眼中,只不过是给自己送吃的罢了。
对阮陌北来说,主要是这一张帅脸逐渐靠近,而他无路可退的杀伤力实在太大。
阮陌北本人都没意识到他正抓着贺松明手臂的手已然不自觉用了很大力气,他内心百感交集,就算知晓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其他意思,仍忍不住多想。
在那场中毒后产生的幻觉中,十八岁的贺松明在毕业的晚上,跪在他床边,亲吻了他的手。
阮陌北是真的分不清里面有多少真实的成分,要放在往常,他会把这一切归于自己昏了头,一笑而过,可现如今,他看过贺松明的手机。
只用来和他一个人联络。
这怎么能叫他去不多想。
贺松明并不知晓阮陌北的万千思绪,见阮陌北吃的下去,他不断地喂食。在这一下下的双唇触碰中,阮陌北逐渐变得木然,奇迹般地脱敏了。
以后就算贺松明真的来亲他,他可能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了吧。
阮陌北靠在贺松明怀里,眼前愈发清晰,身体的颤动也慢慢止住,他到底只是吸入了一些有毒的孢子,在鬼门关前惊险的走了一遭。
以这蘑菇的毒性,要是不小心误食,早就死翘翘了。
积蓄了一些力量,阮陌北强撑着坐起来,吃进些清甜的野果,他饱受折磨的胃里好受多了。
他之前应该是吐得连酸水都不省了,胃里空空如也,阮陌北辨认出了混杂在痉挛灼烧中的饥饿感,按了按自己肚子,对贺松明道:“我饿了,想吃东西。”
贺松明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不知是从动作里看出的,还是真听懂了他的话,男人小心地让他靠着洞壁,去拿放在一边的防水袋。
——不错。贺松明把他背回来的时候也带了他们第二次割来的熊肉,没有顾此失彼。
贺松明选了一块完整的胸口肉,他从阮陌北的腰包里找出匕首,洗干净后把肉切成四分之一个手掌的小块,用树枝穿起,架在简易烤架上。
阮陌北看他趴在熄灭的营火堆旁,把干树枝摆放好,加入一些更加易燃的干草,用燧石点燃。
学得好快。
阮陌北感到一阵欣慰,贺松明坐在火堆旁,缓缓旋转着熊肉串,眼睛却大部分时间都看向他这边,时刻关注着阮陌北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