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如实回答:“殿下颅内所生为恶瘤,恶瘤最近加速生长,压迫脑内空间,仅凭用药或针灸等手段已极难遏制。若再不割除,殿下随时有可能再次逆厥,或不复醒。”
顿了顿,又说:“短则三五日,十数天,长则三五年。具体何时爆发,我亦无法预料。只能说,在近期的可能极大,三五年是小几率,至于更长久,几乎不可能。”
这其实就已经相当于是病危通知。
只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个例外,江慧嘉行医多年,更是遵循行内习惯,不会将话说死。
这也是对患者的一种负责。
但她话语中的意思表达也很明确,太子不存在理解错误的可能。
他果然理解了,这一次,他也没有再沉凝思考,而是很快就道:“孤不需要三五年,也不需要三五十年,只需半年……”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一下。
一直被他敛藏极深的情绪至此终于有了一瞬间的明显泄露,他声音中含了颤抖,极低极沉:“江大夫,你能控制吗?可否再给……我半年时间?”
这一次,他没有称“孤”,而是自称了“我”。
江慧嘉懂了,一种两处茫茫的“果然”也终于从她心中落定。
她怀着最后的不甘心,多问了一句:“殿下,当真不愿试一试么?开颅手术并没有多么可怕,小女斗胆自夸,殿下若愿手术,小女可保殿下九成生率!”
九成,面对开颅手术,哪个大夫敢做这种保证?
就算是现代社会最顶尖的专家,拥有最先进的设备和最精英的助手团队,也没有人会这样说。
这种话说出来,几乎是违背医生的原则了,这也可以说是江慧嘉对太子最大的善念。
她期望可以用这种保证激发太子的信心,再次诱惑他去“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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