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种情绪鲜少会外露的人,就算再不爽几乎也不会特别明显的表现出来,就像带着一面厚厚的面具,没人知道面具下的他在什么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
面具戴久了,是会摘不下来的。
可能就连江起淮自己有的时候,都察觉不到自己情绪上异常。
但陶枝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仰起头,看着他脸上的面具裂开,朝她露出了一丝缝隙来。
但她却没有办法问下去了。
陶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脸,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屏幕的亮光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点开微信。
她看着顶端的那个拼图的头像,良久。
陶枝叹了口气,把手机重新锁屏,塞回了枕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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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跨进新的一年,教室黑板前的日历也换了新的一本,上面一个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被用红色的笔划掉,生活好像也依旧如前,没有任何变化。
江起淮也没有。
陶枝连着不动声色地小心观察了几天,这人依然该听课听课,该刷题刷题,该毒舌她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开嘲讽,课间和午休偶尔被厉双江他们拉出去打球,在各种随堂大小考中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虐待着一班全体人员的心灵和眼球。
仿佛跨年夜那天的那些热烈又克制的主动只是她的错觉。
慢慢地,陶枝也就忘了这件事情。
她把精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月考上。
陶枝这小半年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赶进度,补基础,虽然现在做起卷子来没有之前那么吃力的感觉了,至少一张卷子百分之七十的题她差不多都可以会做,但又陷入了新的吃力当中。
她卡在了这个阶段,遇到了瓶颈。
有些题目,她总觉得自己是写对了过程,得到了答案,但结果又总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