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半妖,为什么也会哭?”
“因为他死了啊。”那躺在地上再也不会睁开眼的叔叔曾给她和母亲送过几块饼。
对她还不错的人,死了。
裴家众人听闻裴皓辰的死讯,好似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几天前医生就已下了最后通牒,酒灯说:“他走的很平静,没有任何人打扰。”
裴柏盛得知消息从外地匆匆赶回,回来后看到的,就只有一具早已凉透再也睁不开眼的尸体。
好歹是自己的儿子,说不悲伤不可能,可再悲伤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现在,也醒不过来了。
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听闻消息待在佛堂整整一天都没出来。
整个裴家都沉浸在极为阴郁的气氛中,各房表现的都极为平淡。
该说他们冷血么?
裴皓辰能活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从出生时起就用各种珍贵的药材吊着那条命,是生是死,能活多久,早有定数。
众人中,反倒是裴翊听到这个消息,一米九的大个子,红着眼不停抽泣,还需要裴三爷去安抚他。
他也大概是表现的最悲伤的那一个。
明明前些日子还跟他跟新月在会馆下棋的人,谁能想到这么快就阴阳两隔,再也不见。
裴家平静的处理着裴皓辰的身后事,按照他身前留下的话,并未大操大办。
常年服侍在他身边的酒灯,再看完少爷留给自己的信之后,葬礼结束一星期后,与裴家辞行,独自一人捏着那封信,不知去向。
新月没有参加葬礼,也不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