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裴二爷和裴堇夜的母亲失踪多时迟迟找不到人,根本没有人因为他的降生高兴。
而他也因为母亲孕中得了感冒,一出生便被告知活不了多久。
这么多年,拿药续命,人情冷暖也算尝了个遍,幼时唯一能感受到的暖,大概就是那只猫带给他的体温。
不管他的身体是好是差,第二天太阳总会准时升起,不会因为他停下。
他也尽量让自己活的寡淡,活的通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屋内的咳嗽声常年不断。
明明已经听了很多年,此时听着却还是让酒灯红了眼。
即便已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仍每日每日坚持给他熬药,“少爷别听那庸医的话。”
他打小就在裴家,没有其他亲人,就连酒灯这个名字也是少爷给取的。
酒灯酒灯,三五知己把酒欢,月影灯如旧。
这么多年也算将少爷视作了自己的亲人。
裴皓辰听到他那句庸医,咳着咳着不禁笑了,“这话可别传出去。”
那也算是有名的专家,要是听到他这脱口而出的庸医,非得气的胡子乱翘不可。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不忘打趣,仿佛即将离开的人不是他似的。
酒灯握紧袖口,死死压在眼眶上,抽泣一声,声色闷闷的顺着他的话:“少爷放心,我不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