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迟不谢顺利回到岳国,高玥又往他兜里塞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符箓,小声嘱咐说:“迟不谢,你听着,你之所以忘记所有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魏姨娘和高瑜苒,我不是你主人,你也不是谁的奴隶,你是岳国三皇子。等你回了岳国,你皇族国师自然有办法替你治疗。你须得记住,待符咒解开,你要一直往北走,莫回头,莫要再回南边梁都。记住了吗?”
迟不谢把她一字一言听在耳中,他空白的大脑无法一次性接受这般多讯息,于是只记住几个关键。
——高瑜苒魏姨娘是仇人。
——往北走,莫回头,南边是梁都。
——他似乎有病。
迟不谢天生逆反心理眼中,他觉得自己没病,也并不想往北走。他打心眼排斥回北边,他总觉得,南边才是他的羁绊,他得回去。
“呜呜——”
迟不谢嘴被封着,被钉在树上也无法动弹,他拿一双可怜巴巴地眼睛看看高玥,委屈极了。
那眼神,似乎在告诉高玥,他不想离开主人,他就想乖乖地做一个好奴隶。
可高玥太“绝情”了,在给他塞了满满当当一堆符箓后,便跟着那个面容清冷的红衣男子离开了。
等他符咒解开,大鸵鼠挥着翅膀蹭过来,拿肉嘟嘟的圆脸蹭他,嘴里发出“唧唧唧唧唧唧”的安抚声。
迟不谢与异兽鸵鼠之间血灵相连,他虽没有记忆,但骨子里镌刻的信息让他能一瞬接纳这头异兽。
迟不谢想起弃他而去的主人,委屈地眼睛发红,他狠狠地搓了一把泛红的眼眶,低声与大鸵鼠道:“主人不要我,是我哪里不乖吗?”
大鸵鼠被他这委屈巴巴的声音吓到:“……”
在它的记忆中,主人迟不谢从不会向谁轻易低头。他极力用放荡不羁的个性,来掩饰内心深处的弱小与自卑,他从来不会跟谁这般柔柔弱弱地说话。
大鸵鼠想到主人变成这样,一脸同情地伸出翅膀,在他后脑勺安抚地拍了拍。
迟不谢把眼角委屈的眼泪拭去,他抬眼问大鸵鼠:“你知道主人往哪边去了吗?带我去追她,好不好?”
这莫名奶巴巴的声音,让大鸵鼠胸口一闷:“……”
在迟不谢的软磨硬泡下,大鸵鼠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翅膀,指了指高玥他们所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