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谢我。”景寻有些不自在地说。
先生都一直以爱人的身份全心全意地待他,那么他也要全心全意地对待对方呀。
他稍微表达了下自己的想法, 就听沈逸烬又说:“刚才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景寻果断摇头。
他不会歧视病人。
也更加不会嫌弃自己的伴侣。
潮湿温和的水蒸汽中, 青年细腻如玉的面颊上被水汽熏出了一抹桃红, 眉眼稍挑,温润带笑,眼角的泪痣杳杳,带着几分坚定的味道。
近距离地跟对方对视,景寻无比认真地说:“先生只是病了而已,会好起来的。”
“嗯。”
仔细看着这一幕的沈逸烬应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很快将景寻洗好,给他穿上了衣服,又快速将自己打理干净,最后两个人站在镜子前面一起吹干了头发。
吹风机关闭的刹那,沈逸烬忽然开口说道:“之前的宅子之所以拆了重建,是因为我。”
“先生……”
景寻微微将眼睛睁大,他透过镜子去看自己身边的沈逸烬,沈逸烬也在看着镜子,并没有看向他,先生只是正对着镜子,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内心,或者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沈逸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刚吹干的头发散落低垂着遮挡住了眉梢,这个发型让先生的外貌看上去更显年轻。
但他神色深沉晦涩,眼眸深邃的像是一个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洞,有无尽的彷徨与风暴在其中涌动,又绝对与青春或是年轻搭不上任何关系。
而沈逸烬就是这样,一面平静着,一面挣扎着,为他讲述了当年的一些事。
就是那些,连后续的心理医生们都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