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愣了片刻,走了出来:“翊王,逝者安息,掀白布等于散了竹清的魂,此事是万万不可的啊!”
国公见沈夫人行为过于激动,因为一膳房杂役出面顶撞翊王,实在有损家母风范!
他连忙上前暗自握上沈夫人的小臂,将她拉在了身后,看向殷云翊道:“翊王要看,便掀开吧。”
离竹清最近的小厮见国公都发话了,便立即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将白布缓缓掀开。
羽裳见状,睁大眼睛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竹清,只见他双唇发白,印堂发黑,脖子上那红色勒痕,在熊熊烈火的照映下显得更为醒目。
沈夫人气的牙痒痒,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瞧了一眼身旁的国公,见国公沉默不语,便厉声对小厮喝道:“可以盖上了。”
“翊,翊王可以盖吗?”小厮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两边都是主子该如何是好。
只见殷云翊点了点头,竹清又重新被白布盖了起来,
今晚的风刮的频繁,每刮一阵都令人背脊发凉,全身毛骨悚然。
小厮背后的布衣外衫早已吓得湿透,他抬眸看了一眼沈夫人,利索的放火点燃了白布,在火烧到竹清的臀部时,羽裳两眼一抹黑,朝殷云翊身上倒了过去。
殷云翊猝不及防地接下羽裳,眉目微动,立即开口道:“来人啊,翊王妃晕倒了,速去皇宫传太医来。”
他火急火燎地抱着羽裳,跟着碧瑶快走出了后院,来到了羽裳的闺房中。
碧瑶慌忙将两旁房门推开,顿时一股清新的山栀花香味扑鼻而来。
大堂摆设装饰清新舒适,桌案上摆放着好几个青花瓷器,瓷器则内插着几十株山栀花。烛台上的红烛透着明黄暖光,照得闺房格外温馨。
殷云翊快步走向内堂,掀开明黄帷幕,将羽裳平稳地放在了床榻上并盖上了一床绣着玉兰花的杏色绒毯。
羽裳迟迟未醒,殷云翊只好坐在床榻旁等待御医的到来。他环顾着闺房四周,角落琴架上的横放着的落霞玉琴,吸引了翊王的注意力。
落霞玉琴的琴额上镶嵌着落霞岳山景,绯红的落霞与岳山四周的袅袅云烟相结合,仿佛山霞一线,天山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