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长,多数挺好,有些也挺凶。”
“哎,走开!走开!”
车夫说着,不时扬起马鞭,将准备上来拦车的流民赶走,距离县城越近,道旁两边的流民便越多,这些流民无论男女都是面黄肌瘦,神情麻木,目光呆滞,看到马车或穿着光鲜的人便试图上来乞讨。
“怎么这么多流民?”柳寒随口问道,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在前世他热衷于慈善,可这一世,见过太多的悲惨,已经心如铁石。
“客官不知,这些流民都是从并州和青州过来的,咱们兖州去年老天爷开眼,风调雨顺,勉强能吃上饱饭。”老头唠叨着。
“官府不管吗?”
“官府?!”老头的语气有些怨气,冷笑一声:“官府只管收税,咱们侯爷只管修道,咱们老百姓,命贱!”
柳寒没有开口,老头继续抱怨,从官府到家里,老头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女儿嫁了个老实的农民,是本地施姓士族的荫户,小日子还过得不错。
施家的田很多,佃户每年将收成的六成交给田主,施家除了田地外,另外还有几个商店,县城里最好的客栈和绸缎庄都是施家的产业。
“你们这样的车行多吗?”
“咱们镇就这一个,县城倒是有两家,这两家,一家是宋家的产业,一家便是施家的产业。”
这个县的名字便是潞县,城里的马车行的业务范围就在县城周边,主要是运货,送人的倒是很少。
到了县城,柳寒将车夫打发走了,在城里逛了逛,这县城比起凉州雍州的县城来说要繁荣一些,凉雍两州的县城多数只有一两条街道,而潞县则有四五条街道,城外还有几个码头,潞王府便在县城的东面,占据了县城四分之一的范围。
感觉有些肚饿,柳寒看到路边的酒楼便上去了,小二很殷勤的过来,向他推荐了糖醋黄河鲤鱼,柳寒也没推辞,再叫了个两个小菜和汤,加上一壶酒。
酒楼的客人不多,几个穿着整洁的行商坐在一起聊天,另外三个士子同样无聊的坐在另一边的窗户前,他们的神情让柳寒有点熟悉,不是秋戈鲁璠那样的,而是前世,那些富家公子,什么都玩腻了,不知道该玩什么,整天为上那去玩发愁。
小二将糖醋黄河鲤鱼送上来,柳寒慢慢的喝着酒,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柳寒朝楼下看了眼,刚才他上楼时便注意到了,楼下的角落有七八个粗豪汉子在那喝酒。
两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从门外进来,这两个姑娘,白衣飘飘,面容秀丽,素面朝天,秀发挽成个凌云髻,发髻上插了根木簪,白皙的耳朵上吊着翠绿的耳环,皱起来一晃一晃的。
两个姑娘旁若无人的上了楼,看着她们的神情,粗豪汉子都看傻了,一时忘记了说话。
待两女上了楼后,才大声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