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冬神色不变, 静默看着中年法师。
中年法师苦笑了下,尽力将自己的诚恳最大程度表现出来:“我不是在暗示云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守静观的静溪先生常年隐姓埋名奔走在一线不是秘密, 我当时就怀疑那个民间团体有什么问题。”
别说玄协了, 道协和佛协都流传着余清冬当年卧底各大组织的故事,云玑伪装身份调查某些有疑点的团体, 完全是一脉相承的正常操作。
中年法师起了疑心, 当时自然就没有叫破云玑的身份, 装作不认识走开了。
余清冬这才冷淡地开口:“饲养殉葬坑蛊虫的民间团体,没问题的概率或许有可能达到万分之一。”
中年法师表情讪讪:“我知道,所以我在看到云玑后就意识到不妙, 不打算再和养蛊的人接触。”
然而没等他刻意拉开距离, 当年那个男孩就主动找上了他,为他提供了一批蛊虫。
中年法师不想买, 男孩和以前完全不同的阴沉性格让他更加不想接触男孩, 可恰巧在这时,他的朋友接了一件奇怪的委托,在任务中遇险。为了保护朋友, 他只能不顾后遗症利用蛊虫强行提高自己的实力, 维系法力充裕,但就算如此,最后还是没能救下他的朋友。
“说来很奇怪, 这些蛊虫和我以前接触过的殉葬坑蛊虫都不同。”中年法师咬着牙, 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决然, “我曾将相关消息上报给协会高层, 希望他们能够派人去侦查, 但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当我想要说出我也使用过蛊虫时,就会突然失去意识。”
“今天是我第一次说出这个真相还没有昏厥,我觉得或许我可以说更多。我曾迂回地请协会帮我检查身体,但完全没查出使用蛊虫的痕迹,在所有人看来,我只是提升太快法力有些波动而已。”
中年法师顿了下,语气里隐约染上迷惑:“从第一次使用蛊虫起,我就感觉到这些蛊虫和我非常契合,总能最大程度激发我潜力,让我能够快速提升自己。”
按道理说,这样的效果势必存在更严重的后遗症,但在中年法师意识到不对去调查其他人情况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后遗症和其他人区别不大。
“我想,这或许与我传承几乎断绝的师门有关,但我翻遍了典籍,也没看到相关记载。”中年法师垂下眼睛,“如果这是我师门的报应……我认了。”
余清冬对此不置可否,岳靖渊余光觑见他漠然的神色,一下就猜到自家小师叔没有全信这人的话。
他意识到这点,就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假装自己是个只会欣赏街景的花瓶。
中年法师没有注意到岳靖渊的动作,又和余清冬说了些民间团体的情况,请求余清冬将消息传达给协会。
余清冬答应了,又问:“给你送货的人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