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我无意于抢占你们的市场份额,做生意有竞争无可厚非,可是你们看看衣料行会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仗着地利一面压洛川郡产地丝织户的价格,一面哄抬云上京等最终消费地的售价,甚至不惜囤积居奇!
你们有看到城外流民的惨状吗?”
六人面露愧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郡主让我做这会长,原本我是想拒绝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们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秦衣楼即便不用与你们同流合污也能开得下去。”
秦羽霓顿了顿,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可是城外的流民啊,谁来管他们?之前你们趁着衙门和郡主正在对付金、贾两家为首的粮商,竟然也学着那帮唯利是图的小人,妄想讹诈朝廷一笔,呵呵
你们可知道游鸿业为何现在如此低调吗?他与我之间的恩怨是化解不开了,但也只能用点损人名声的手段——那是怕朝廷清算的缘故。”
六人俱是悚然一惊,原来是郡主府要对付游家,难怪他不敢出头。这个周寿富,真的是不知死!
“秦会长我们明白了,即日起我们便会配合你制作流民的冬衣。”
六人纷纷掏心掏肺,表示会把流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捐钱捐物捐衣裳。
秦羽霓肃然道“捐赠大可不必,自救者人恒救之。郡主提出了一个以工代赈的方案,让他们自己赚钱买,你们以一个他们买得起的价格出售便可。”
大家心里算了一笔账,哎,这还是有得赚嘛!
众人喜出望外,又是一番道歉和感谢,弹劾的事情只字不提。这才是会长,能搭得上贵人的线,还能给同行争取利益,远比游家、周家强多了。
六人恭恭敬敬地退下,临走还不忘把地上的周寿富也扛了出去。
屋子为之一空,只剩下秦羽霓一人。
唉,云中衣料行会还是游鸿业的禁脔,别看面前说得信誓旦旦,要一切从流民利益出发,背后阳奉阴违,和游鸿业沆瀣一气,说过的话百般抵赖。
说实话,若不是郡主,秦羽霓并不想当这个会长。
“那就另起炉灶吧,各玩各的。”秦羽霓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
打定主意推门出去,铺子里的姑娘和伙计们得到消息,都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