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些条条框框,于你们这些自由散淡仙人而言,等同于仙庭那位没露过几次面的大佬默认的老规矩,譬如山下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条框,山上有拳头大者为尊的规矩,如果仔细思量两者有何区别,在铁匠看来,还是山下那群圣贤老爷肚子里的笔墨浓重,目光更远,也唯有那样,一座天下的未来才更可期!”
铁匠席地而坐,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些许憧憬,在他那张称不上英俊的脸上,至今仅出现过两种神色,一种是因为自家婆姨而拒人千里外的冰冷,另一种还是因为自家婆姨而大杀四方的癫狂。
王丁妩媚一笑,声音柔媚,“打铁的,你刚才话里说的你们这些仙人,包括王丁吗?”
铁匠身体骤然一冷,脸色煞白。
一股熟悉的感觉陡然袭来。
“铁匠说过这话?”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等同于骂人嘛!”
铁匠一脸正气,连连摆手。
王丁浅浅一笑,目光在铁匠真挚的脸上划过。
“你这破锤子倒是愈发出息,一会千万可不要手下留情,年轻人多吃点苦头没什么不好,就三锤,争取捎带把那点花花肠子都锤打干干净净!”
望着天堑中对浓郁雷海鲸吞牛饮的那条咸鱼,王丁不得不承认,铁匠这辈子的运气真真是好,但貌似也就好那么两次,一次是得到这把破锤子,一次是找到那个女子做婆姨。
一条半死不活的鱼,就是铁匠手里终日打铁的锤子。
王丁对铁匠究竟如何得到这把锤子不甚清楚,但对这条鱼的来历却一清二楚,那条咸鱼是昔日魔族手段最硬那位大佬的心头宝,要不是那位大佬不愿苟活,一心追随魔尊共寻生路,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惨淡下场,但凭那位不逊魔尊的自身境界,想苟活下来,纯粹易如反掌。
魔族昔日曾统御九界,相较三千大界而言,虽说算不上如三千大界修剑者半数的第一剑门这类的大门大派名头响亮,但也是名声斐外,魔尊的名头在九界响不响亮,不言而喻,但那位大佬的咸鱼锤子,声名更在魔尊之上。
这条咸鱼此生仅认二主,一就是那位大佬,二即是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