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对上她的视线，梵蒂姆的头发比在红色学院的时候要长了一些，凌乱地落到她的耳后。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最鲜活的时候，海伯里恩夫人多少显露出了一丝没被遮掩住的疲惫，梵蒂姆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痕迹来。
沐言喝了一口红茶：“不喜欢月球上的微重力？”
梵蒂姆咬了一口被融化的黄油浸透的吐司，咽下去了之后才开口：“上校和瑟西斯说了。”她转过头来看沐言不变的表情，“你们要订婚的事情。”
餐桌另一边的伊森手中的叉子哐地一声掉落在他的盘子里，然后又立刻拾了起来，头低得简直要把连都埋到盘子里去了。
沐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上校。他们之前那次去国会依旧没有能够堵到原身的父亲，她到现在都没有确定任何事情。
上校只是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众人再没说什么地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沐言照例去找伊森给她补习上一学期学院的课程，伊森什么都没有问。但是之后他们在训练室门口看到等着的瑟西斯时，伊森连个借口都没有给转身就走了。
沐言看着伊森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转回来对上瑟西斯湛蓝的眼睛，两个人半晌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瑟西斯开口，他的声音比沐言记忆中的要沉：“是因为学院的事情？”
沐言微微侧过头，不太确定他的意思。
瑟西斯垂下视线，身侧的手握紧：“是不是因为在学院里面我……我让你失望了？”
意外的问题让沐言一顿，不等她反应过来瑟西斯已经又快速地说下去：“我知道，当时我完全就是负担，如果最后不是凯尔他们……”
沐言喊他的名字，但是瑟西斯像是没有听见她一样继续说下去。直到沐言上前一步按上了他的手臂才停下来，抿住了唇。
“凯尔他们怎么样都没所谓，学院里被针对的人是你，只是我们撤离的时候需要用他做挡箭牌，才把他拉了进来。”
瑟西斯似乎并不想提起那段经历一样又将视线移开，沐言握着他的手臂稍稍用力：“瑟西斯，你在红色学院里面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你是这届的首席。”
瑟西斯湛蓝色的眸子转回来看她：“但要不是你的话，我都不可能活下来。”
沐言松开了手：“只是一个人的话，谁也活不下来。”
瑟西斯抿了一下唇：“首席应该是你的，如果他们看得到后面冲出厄俄斯号的录像的话，这一届没有人比得上……”
沐言打断了他的话：“学院的评定是正确的，瑟西斯，我并不是一个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