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白贤拿着个搪瓷杯,穿着小背心和沙滩裤,笈着一双拖鞋蹲在东厢门口刷牙。
这个满嘴的牙膏泡沫的男人一边洗漱一边用他那双下垂的小狗眼瞟向主屋。
昨晚哭死那个傻子了,哭倒后面已经哑到没声,最后还是灌了一杯蜂蜜水才敢让她睡觉。
用冰冷的井水洗脸洗头,当边白贤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时,主卧的房门打开,陆良人伸着懒腰走出来,看见院子里的边白贤,她踏出门槛的脚停留在半空中,半天也没落下去。
两人四目相对,一冷一惊,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弹。
直至一只麻雀飞落院中,在草地上低头乱啄,才打破这宁静。
只听一声闷响,边白贤把脸盆往压水井下一放,背影逆着光,头也不回道:“过来洗脸。”
“白白,”陆良人强压下发怵的情绪,怯生生道:“早安!”
“早。过来,用桶子里的水,我已经打好放了一会儿,这时候洗刚刚好,不会太凉。”
“其实我还是喜欢用刚打上来的井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笨蛋,女孩要少碰冷水。”边白贤白了她一眼。
看到边白贤不高兴,陆良人立刻收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眼屎擦干净,要随时懂得看我的脸色。耳朵也要擦干净,别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哦。”
“哦什么哦,要说好。”
“好。”
陆良人十分听话,可越是这样边白贤越生气,他一把抢过毛巾,在她脸上胡乱抹擦起来,那姿势跟洗碗一样,嘴里还说着:“我昨晚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