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眼里却隐隐有些雾气升上来,她赶紧眨了眨眼,好调整状态。
作为庄里第三个女儿,大姐和二姐,早年都已经嫁为人妇了。
于是,家里就剩下自己,被老太爷天天捧在手心里,就这都怕化了。
只是这几年光景不好,家里越来越败落了,柴米油盐都是愁。
有时候,甚至穷得都揭不开锅,记得最多的,少不了长辈们唉声叹气的声音。
女子不上厅堂,她年纪尚浅,一介女流之辈,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干着急。
还清晰的记得,那是三年前,在高老庄最落魄的时候,从山上来了个年轻人,说要给自己家里打长工。
最开始,高翠兰对他印象不深,只是觉得这人啊,脸蛋黑乎乎的,有点小婴儿肥,个子那是精壮的很。
按说这样的“打工人”,要的工钱可不少。
偏偏他一来就说:“俺老朱不要钱,管饭就行!”
嚯,那口嗓门儿洪亮的,隔着三堂屋也能听清楚。
可是高翠兰觉得奇怪,怎么这看起来和她年龄相仿,却自称“老朱”呢?
这个疑问并没有得到答案,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原来这年轻人不是姓朱,而是姓“猪”,名叫猪刚鬣。
真是奇怪的姓,奇怪的名字……
不过没有人多想,因为这货太能干了,一天能吃四碗饭,但一个人能干八个人的活,直接把高老庄里的活计都给揽下来了。
这让高老太爷是又心疼粮食,又欣喜猪刚鬣的吃苦能干,一半笑,一半丧,表情管理可累得紧。
庄里人都叫他猪刚鬣,但是高翠兰不喜欢这样叫,她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