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她本来就是云枝。
可她不能。
先不说以容生多疑的性子相不相信，就算他信了，云枝也不想再将容生拉下水。
万一雾兰仙参的身份再次暴露，云枝不敢想象容生是不是有第二条命陪自己过四处逃亡的日子。
她不能自私。
这也是她的自私。
“你受师妹庇护百余年，如今她孤零零的在九泉之下，你不该活着。”
云枝想说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九泉之下，人死只有魂灭道消。
她没有孤零零的。
云枝抬起头，看见容生惨白着一张脸，嘴角还带着些殷红的血迹。
她逃不了了。
就这样死了吧。
虽然不是她自己主动求死的。
有这么一瞬间，云枝有卸下重任的感觉。
身上的三个血洞已经没有血了，碧绿色的汁液凝固在伤口上，散发着莹莹绿芒。
天色晚了，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天边的红霞。
远方有大雁飞过。
大雁好似被红霞烧了个火红。
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