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你们不是应该很擅长赖账?”褚翘心里跟明镜似的,“比如随便归咎到底层小职员头上不就好了?哪能碍到上面人的事?”
“不妨实话和你说,不是那么简单。最近正逢上头考察,如果关公庙赶在这档口出纰漏,其余消防安全有问题的工程也会被一并牵扯出,一时间哪里补得了那么多个口子?我好心劝你一句,你自己最近也麻烦事缠身吧?可千万别再干出得罪一票子人的事,把他们B急了,你外公的面子再足都有可能不顶用,还让他老人家去世之后也被拖累了名声。咱们要整治,好歹等过了这个风头,成不?”
“现在反过来威胁我了?!你们吃油水的时候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那么大的胃口?!”——这一句,褚翘咆哮在心底,终是忍下来并没有出口,可她也办法继续沟通下去了,砸断了通话。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陆振华难搞,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我们缉毒大队多少年的钉子都彭过来了,你去去心头火吧。”焦洋递给她一瓶凉茶,安慰,“往好处想,陆振华挡回来的这一手并非一劳永逸的长久之策,他只是给他自己争取了一点Chuan息的时间。关公庙就在那里,军火库就在地底下,他怎么抵赖?”
“而且你不觉得,陆振华这回把上头的人拖下水以保全关公庙,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么?现在是正赶上风头紧,不能动。等风头一过,他如果不能以更大的代价道歉或者讨好,不就把这部分关系给折腾断了?”
“所以,虽然我们没能直接达到目的,但我们确实B到陆振华了,不管最后关公庙动不动得了,他这回的损失都是大发的。”
…………
陆振华已经很多年没有感觉到焦虑了。
也许当时同意让“S”现身在关公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当然,他还是在想办法,并且也确实有一个方向,只是还需要点时间完善,争取来的时间,大概也就这么用了,交待下去给雷堂主办。
雷堂主则把新的一份鉴定报告告知于他:从法医室弄来的那份家属DNA对比结果显示,傅令元与其存在血缘关系的几率很小。
虽然还是有某些想不通的疑点,但两份鉴定结果摆在陆振华面前,差不多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铁板钉钉的事实,之于陆振华而言,却不知是喜悦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
回到酒店房间,陆振华把杨医生叫到跟前,询问傅令元的状况。
伤势的康复自然是良好的。
“如果这个时候对他用致幻剂,他的身体受得住吗?”
陆振华的问题让杨医生愣了一愣,当然他依旧没有好奇,就问题回答问题:“怕是没办法。”
药不好找,还是之前整理陆少骢的遗物时发现还剩点剂量。陆振华听言似有若无点头,稍默,喝了两口水,再开口时换了个话题:“今天和几位长老开会的时候,长老们问起我的病情,我说可能再过些天,应该就不用再麻烦杨医生你,可以放你回去了。”
听出言外之意,杨医生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