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条十恶不赦的路。
即便傅令元愿意以后金盆洗手,即便陈青洲已死,他们曾经犯下的罪,也不会被社会宽容……
当然,理性上,她可以怪责他们;感性上,她没有办法对自己的亲人大义灭亲。她相当庆幸自己不处于傅清辞的位置,否则根本无法轻易做到情感上的偏袒。
傅令元那边,她能做的工作已经做了,并且傅令元也答应她了;而陈家这边,她也要尽力邦陈青洲处理干净,以免他人都死了还要节外生枝。
李铁牛不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说二爷很矛盾?二爷哪里矛盾了?”
和他沟通不了,阮舒放弃沟通:“没什么。我随便说说。”
李铁牛不舒坦:“你这人怎么故意吊人胃口?说一半藏一半,不厚道,和二爷一点都不像。”
阮舒轻飘飘瞥他:“我本来就不是你们二爷,不要因为我是他的妹妹,就觉得我和他应该是一样的。”
“那你为什么和二爷不一样?你们不都是当家人?”李铁牛追问,在阮舒落座后杵在她桌边,叫她无法忽视,再问,“你昨晚说了什么?我爸他们都不开心,早上少给我吃了两碗饭。”
阮舒:“……”他的重点貌似是最后一句……
看他的目光分明在扫视桌上备给她的餐食,阮舒问:“要不要再吃点?”
李铁牛的满口大白牙即刻又咧出来:“以前二爷就经常找我和他一起吃饭~尤其在我爸故意饿我肚子的时候。”
阮舒感觉他刚刚分明就等着她的主动提出……
李铁牛不和她客气,已然去给他自己舀了一大碗白米饭,抓起筷子一番狼吞虎咽,随后再一大碗白米饭,风卷残云般地迅速扫光桌上的菜。
最后他放下碗筷,抹抹油嘴,拍拍肚皮:“果然,当家这里的饭菜总是最好吃的。自打二爷回海城,我就再也没享受过了。”
李铁牛看着她,特别诚恳地说:“新当家,要不你留在这里不要走了。”
阮舒:“……”嘴角禁不住抽搐……
他的人高马大,应该是以前长期蹭陈青洲的饭给蹭出来的……
“你今年几岁?”她问。
“二爷离开这里回去海城之前,刚给我过完十八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