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耸耸肩,呵呵一笑,用一根手指推开他的刀刃。
庄爻收回刀,继续自己的步子。
目送他的背影,闻野脸上的嘲讽之意愈发重,走两步,一个转身,靠到门槛边,往里瞅,冷嘲热讽道:“自己犯贱就算了,还一副圣母婊的姿态来劝别人。什么状况都没了解清楚,就在那儿自以为是。你自己可以既往不咎陈家对你造成的伤害和你前夫对你的利用,不代表别人也要和你一样‘宽宏大量’地轻易放下曾经所承受过的伤痛。”
阮舒原本就正在沉凝她自己的行为——她其实确实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勉强庄爻,但只要一想到黄金荣在病中,她就无法不去尝试。
听到闻野这样说她,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什么,表示认同地沉默了。
沉默的两三秒间,她也从他的话里琢磨出些许味儿,心念一动,试探性地说:“我是什么状况都没了解清楚,他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语气,好像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闻野冷冷一哼,依旧油盐不进地不被套话,只送她一句:“先投奔我再说。”
丢完话他便走人——自打那天他不小心捋开了她肩膀上的衣服,他最多只像刚刚这样在门口出现过,再没踏进过她的房间。
阮舒也早料到会是如此结果,所以没能从他嘴里套取信息也并不失望。
其实通过这短短数日的相处,她多少还是有点自己的想法的。
闻野和庄爻两人之间对彼此脾性的熟悉程度和打架的互动方式,可以看出他们的成长经历多半是有交集的。也就是说,强子被人所救变成庄爻之后,和闻野曾在一起生活过,而且生活的居所应该就在他们念叨着要回去的江城。
闻野的身份是个軍火走私贩。
庄爻的身份虽暂且未得到确认,但他先是手段残忍地对付真林璞,又冷血无情地在林翰身上捅那么多刀,并且能够潜伏在她身边如此之久,甚至连傅令元都拿佛堂的那个摄像头没有办法,种种迹象皆表明,庄爻也非普通常人。
一个闻野,一个庄爻,两人可能还一起成长的。这和当年救下强子的那个人肯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以她对闻野那少得可怜的了解,只能想到一个人:闻野口中的干爹——会不会和救下强子的人,是同一个?
可闻野的干爹,黄金荣认识的……阮舒深深颦眉,思路完全被卡住了,放弃探究——信息太少了,脑子施展不开,可不正应验了那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
不知是否她的话令他生气,或者为了不再被她骚扰而刻意避开她,接下来的两天,庄爻都没再来找她。
原本她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庄爻送来的,并有点监督意味儿地盯着她吃,现在变成了五张嘴。五张嘴在她面前也是沉默寡言,送来后就自行退了出去,过一阵子再自行来收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