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抬眸时,对面里的闻野改变了姿势,把脚全收到榻上,两只手搁膝头,像打坐似的,眸子则灼灼地盯着她。
不是没有察觉他看她的眼神相比于过去几次见面稍有异样。阮舒颦眉,凤眸略一眯,暂且不去好奇,想着自己的事儿解决。
“这个虬角扳指你哪来的?”反正他都那么说了,她也懒得再和他好声好气。
闻野大和尚似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我干爹要我送给他未来儿媳妇的。”
阮舒:“……”她能把刚喝下肚的茶吐出来往他脸上喷么?
收着她的表情,闻野轻哧着给她的茶杯斟满,眼里含有促狭的笑意:“逗你的。这种东西我一抓就是一把。”
阮舒:“……”还一抓就是一把……他贩量生产扳指的?
紧接着闻野嘲弄:“虽然相亲结果我挺满意,但就你这样,谈谈恋爱还有点意思,结婚就免了。”
呵呵,自恋的程度与日俱增……阮舒对他已小有免疫,不被他岔开重点,又问一次:“你的扳指不是普通的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为什么对它感兴趣?”闻野反问,看着她,“扳指在你手里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才突然好奇?”
“是我先问你问题。你自己说给我机会请教你的。”当然不能先漏自己的底。
“给你机会,不代表我有问必答。”闻野端着茶杯品茗,忽地说,“和你从无明阁取出的东西有关?”
阮舒不语。并不惊讶被他猜到。他这种人本就精明。她从不怀疑他的智商。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令她无法镇定。
“是和我的扳指有相同纹路的物品?”
阮舒噌地站起:“你……你是不是认识——”
“我不认识你母亲。”闻野连她想问什么都知道,挑眉,声沉如水,“我认识的是庄家的东西。”
“你究竟是什么人?”阮舒看着他,既狐疑又警惕。
闻野好像是不爽她的警惕,伸直了其中一只脚到她这边来,踢了她一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