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沉默地转身走回来。
蓝沁忽而笑起来,在空旷安静的空间里荡响,桀桀的,听上去貌似还挺开心的。
陆少骢皱眉看她,看到她笑着笑着就被她自己嘴里的血沫子给呛到了,剧烈地咳嗽,咳得身体一耸一耸的颤,如抖在风中的残花。
傅令元的视线从蓝沁收回,快步迎上前,拢住阮舒的双臂,抓起她的两只手翻看她的手心。她俨然没少用力,手心被牛皮鞭子蹭得有点泛红。
不等他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阮舒推开他,兀自往外走。
傅令元一愣,下意识地要去拉她的手。
阮舒的背后像长了眼睛,适时淡淡出声:“不要碰我。”
傅令元僵了僵。
阮舒则脚步不停,背影静默而纤弱。
……
走出屠宰场,明明从阴冷回到阳光下,阮舒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想了很久,每天都在回忆那日自己尚未因为安眠药的作用而失去意识之前所遭遇的事情。
眼睛上的黑布令她不清楚房间里的具体情况,只能因为灯光透进布料里来而勉强看到三个人影在床边晃动。
她很惶然。她试图挣扎。可一切徒然。
他们在安静之中一点点地欺凌她。羞辱和无助在心中成倍成倍地膨胀、蔓延,她很希望自己马上死掉。可是她没有死。犹记得察觉到异物的那一瞬间,她彻底绝望。
抱紧手臂,阮舒慢慢地继续步子,脑中的思绪飘散得更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