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其实已经从玺哥的态度中察觉到问题。和我见上面,她没有说自己如何来的海城,没有说自己来了海城之后独自一个女人如何生活,一句废话都没有,张嘴直接就问我,玺哥是不是后悔了。”
“这问题我哪里能代替玺哥回答?我就打算帮她把玺哥叫来。可她说她不想骚扰玺哥。她要我不要有所顾忌,她说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承受得起,她求的只是一个实情,了了心结,她马上就走,不会死缠烂打。”
话至此,黄金荣颇有些愧疚:“我当时想的是,外面的女人没有家里的老婆重要。何况玺哥犹豫不决的原因有着十分明显的倾向,是倾向青洲的母亲的。”
“再者,玺哥和青洲的母亲感情有多好,我也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听着佩佩的话,琢磨着既然她通人情识大体,不会给玺哥添麻烦,我就告诉他,玺哥其实是对家里的老婆说不出口。”
“她一听‘老婆’两个字脸色大变,我才知晓,原来她一直都不清楚玺哥已经结婚了。”
阮舒闻言抿直唇线——某天晚上在外面的廊下吹风偶遇陈青洲时,她问陈青洲庄佩妤是不是小三,陈青洲曾向她提及,说庄佩妤不能算小三,是陈玺欺骗在先,隐瞒了已婚的身份。
今天倒是从黄金荣口中了解到整个脉络,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呵……
可是庄佩妤受到欺骗又怎样?最终的结果就是当了人家的二、奶,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陈玺自有陈玺的错,庄佩妤自己也是傻,连对方的真正身份都没有了解透彻,就轻易托付终身,才自作自受。
黄金荣的讲述尚在继续:“我真不清楚玺哥没有告诉过她有老婆了。她变了脸色之后,光是笑,笑得人我心里瘆得慌。”
“笑完她就说她知道了,感谢我给她一个结果,说她心结已了,要我转告玺哥不用接她了,说她不爱玺哥了,以后一刀两断,再无瓜葛。然后她就走了。”
阮舒听言眸光微微闪动。
她觉得自己完全感同身受庄佩妤在说出这些话时的情绪和心理,仿佛她就是她……
可她讨厌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感同身受。
压了压心绪,她竭力让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黄金荣的话里。
“事情一下大条了,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祸从口出了,连忙把这事儿和玺哥说了。玺哥就让我帮忙找她,想要和她单独见个面。可是没等我找到她,青洲的母亲不知从哪儿知道的消息,先一步抓走了她。”
“嫂子骗玺哥,已经将她投海喂鱼了。我们就真以为她死了。时隔多年,直到嫂子过世,玺哥才从奶妈那儿得知,佩佩其实是被送去了城中村。也是后来玺哥才知道,原来佩佩当时怀着孩子。”
怀着孩子……?阮舒眼皮一跳。
“就是怀着你。”黄金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她当时就是怀着你来的海城,来海城向玺哥要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