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不是并不信佛缘?”一灯大师反问。
“……”阮舒心下微微一窘。其实当时她确实鄙视这些命理之说,只是昨天又去姻缘树那儿时,突然又记起这件事了。刚刚只想着先聊点别的,随口就问出口了,结果倒不小心把自己给坑了。
不过这个一灯大师也挺不厚道的,没事揭穿她做什么……
一灯大师似并不觉得他的反问对她造成尴尬,笑笑,像是非常了解她的心理似的,确认着问:“女施主真的要听?”
都到这份上了,阮舒当然得点头:“大师但说无妨。”
一灯大师长须一捋,不再顾忌:“其实缘由主要出自女施主的生辰八字,是孤辰寡宿同时入命。”
“孤辰寡宿?”阮舒并不懂这个词汇。
“嗯。孤辰寡宿。”一灯大师娓娓道来,“‘幼而无父曰孤,老而无夫曰寡’,八字术数中有‘男忌孤辰,女忌寡宿’之说,女施主却是孤辰、寡宿同现,即古书上所言之‘命带孤寡终须寂。”
阮舒蹙眉,听得半知半解。
“你既为女命,那么‘孤辰’于你而言便是为人独立。而寡宿星五行属丁火,女命见寡宿,主克夫,尤不喜入命身及夫妻宫,主婚姻不顺,有独身的倾向。往往六亲缘分淡薄。若入父母宫,逢凶星,父母不两全,或得不到关爱;若入子女宫,逢凶星,缘分淡,难有子嗣。””
“老衲之前之所以措辞为‘怕是姻缘坎坷’,是因为还没有给女施主摆命盘,不确定女施主究竟是否入夫妻宫。正如方才所言,女命最怕寡宿落在夫星之地或日柱的死绝之方,会造成缘分难偕久之憾。”
阮舒愣怔。
一灯大师注视着她的脸,再道:“女施主面相偏于冷傲,实则内心脆弱,性格多半矛盾多疑,比较执着,但是自私,更有不近人情的一面,是以容易伤害到他人。”
“另外,女施主眼角下的这颗滴泪痣,按照命理学的说法,同样有孤星如命之意,常言‘一生流水,一世飘蓬’。”
阮舒闻言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凭借印象摸向脸上那颗痣的位置,脑子里消化着他一连串听起来颇为深奥的话,很快总结出他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说,她会孤独终老?也就是所谓的“注孤生”?
也不晓得出于什么心理,她弯起唇角笑了。
不过不得不说,大师就是大师,卜卦算命看八字很有一套——什么性格矛盾多疑、什么幼年无父、父母不两全,她根本无法辩驳;而子孙缘分淡薄的问题,她本就不想生孩子,之前还流过两个,是否已算应验?至于婚姻不顺,她不正和傅令元在闹离婚?
她这辈子还没过完,暂时无法证实自己是否会孤独终老,但若撇开当初为了林氏而与傅令元签合同,她同样也是不打算结婚的。
所以一条条地挑出来理顺之后,也用不着摆命盘了。因为无论摆命盘的结果是哪一种,入父母宫还是子女宫抑或最忌讳的夫妻宫,一灯大师的话貌似都会是准的。
阮舒觑他,抿唇,心里琢磨着,按照惯例,她接下来是不是该问他化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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